長明

写文全因朋朋想看
所以一通乱嗑,很雷快跑

是个严肃而冷刻的人
所以请别在文下过度玩梗

【艾利】非同道

  原著AU,全员正剧向,艾利文。

  19岁的艾伦重生并且不小心对自己的长官动心了。

  是看完动画第三季后的产物,总之设定与角色属于谏山创,崩坏属于我。

    

  这篇文又名:《韩吉桑的伟大研究》、《里维今天也想剁艾伦》、《那些年,调查兵团养过的吉祥物》

  本文极度慢热,糖全部都在显微镜里。

  OK?  GO↓










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2、无妄之灾 Mis-fortunes

  Chapter 33

  Future

  

  你生长在万物复苏的季节,与清风和森林为邻,安逸平稳,粗茶淡饭。

  ——假如有一天,你去到墙外,凭借双眼见证了外边广阔无边山水,那些高耸的云柱、燃烧的雪原,还有繁华的城镇;品尝到来自世界各地,此生不曾尝过的美食,无法言说却使人心绪荡漾的滋味在舌尖跳跃、逃窜;你搭上了汽船、舰艇以及热气球,可以拿著冰淇淋沾著巧克力,在咖啡里加上奶油搅拌混匀,再咬一口浓汤四溢的卷酱心生菜。

  你以为巨人是远古演化出的灾祸,所以躲藏于墙中,试图与亲友相伴。

  ——假如有一天,巨石越过城墙,众人成巨人,野马与尘埃同理,而你发现自己曾经与灭世的怪物同席。历史的冤判忽然加至头顶,谋害者与受害者颠倒罪名,你亲身体会那些离乡背井,还有孤苦无依;你亲眼见到天崩地裂,那些无法抗拒的力量抹平大地,再抹平你。

  

  假如我就是那个灭世的怪物。

  假如你曾与怪物站在对立面。

  

  米卡莎,假如这一切发生,你会如何选择?

  

  “假如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艾伦说道:“你会不会后悔?”

  米卡莎愣了下:“后悔……什么?”

  “譬如,对你来说,我是什么呢?”

  

  艾伦停顿了下,给足对方思考的时间,接著道出一连串的选项:“家人、朋友,Yearger医生的小孩,或是别的奇怪的人?”

  “Eren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米卡莎不禁蹙起眉头,“……我们当然是朋友。”

  他没有问出后一句:难道不是吗?

  作为一起长大的玩伴,米卡莎习惯了阿尔敏口中时不时会蹦出的新名词,却总是在听见艾伦的话时,产生一种名为“难以理解”的感受。这种困惑并非出于内容,而在于提问者的用意。

  他总是搞不懂艾伦内心在想什么,亦不晓得艾伦希望他回答什么。

  “啊……对。”艾伦的喉头压抑地滚动了下,不自觉压低了声线。他被米卡莎的答案兀自拖回了遥远的记忆里,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情绪——他们一直是朋友,从来没有变过,也很难再有改变的可能。

  因为他最后死了,所以对他而言,所有的历史便停在了那一刻。

  不告而别的离开同样是一种背叛,大概不值得被原谅。停留在那里就好了,艾伦想,这一次就不要再让米卡莎靠近了。不要碰触他过去的背叛,也别与危险过分亲暱。

  

  “那么,譬如说,假如我们有天不再是朋友了呢?”

  米卡莎颇为不敢置信地瞪著艾伦,虽然没开口,但包括他头顶上翘起的一搓头发,都在对艾伦的这句话表达抗拒。

  艾伦稍加思索,就明白了米卡莎在想什么,不禁无力地解释:“我不是说现在,只是在说一种可能的未来——你不能保证未来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如愿,也可能会出现与你预想中完全不同的事情。就像是几个月之前我们根本就想像不到有天会逃难到wall•Rosa来,你也想不到我们接下来会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一样。”

  阿尔敏注意到,艾伦在最后一句话时下意识换了个人称指代。

  米卡莎依然抿唇,不笑不语,眼神带著要求艾伦把话说清楚的执意,艾伦则回望以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——对他而言没什么好解释的,无论米卡莎给出什么样的回应,最终都能归于一个选择题。

  如果未来他们不再是朋友,而米卡莎会对如今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,那么就不该再让米卡莎继续向著这条不归路前进;反之,要是不管未来如何,米卡莎都能够承受,那么就将他隐瞒的一切全盘托出,再交由听见的人决定。

  “我想知道的是,当发生了这种完全不在你预料之内的情况时,你会怎么想?”

  

  米卡莎愣著眨了眨眼,没等到艾伦的回应,只听到对方又抛出一个问句。

  等了半晌,艾伦还是没有反应。

  米卡莎又眨了眨眼,就像快哭了似地瘪起了嘴角。不甘、委屈交杂在米卡莎心中,他非常不解地说道:“我们不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吗?”

  “Mikasa……”艾伦居然笑了,他不知想起了什么,眼神变得柔软,“我相信你说到就会做到。”

  “但我不确定该不该这么做——我不确定‘我’该不该这么做。”

  哪怕米卡莎平常是个连情绪都吝啬于表现的人,此刻也都顾不得表情管理了,他勉强冷静下来——哪怕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告诉米卡莎,艾伦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和他当朋友了。他闭上眼,复又睁开,“你也对Armin说过这样的话吗?”

  “有或没有不是重点。”艾伦重复,“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  米卡莎瞪大眼,他随后意识到艾伦的反应意味著什么,“你没有问过Armin?只问我……为什么?”

  艾伦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,握拳抵在唇边想了想,问出了堪称残忍的一句话。

  “有解释为什么的必要吗?”

  

  阿尔敏倒抽了一口气,米卡莎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动,晶亮的眼眸蒙上一层黯淡的灰纱;本想继续问下去的心思仿佛被艾伦用两根手指头捏夹住,动弹不得。场面焦灼地几近燃烧,生生烤乾了米卡莎的嗓子,让他发不出一丁点的反驳。

  ……不,焦灼的只有米卡莎。

  艾伦像块坚冰一样,雷打不动,油盐不进。恐怕就算是让外面某个时时刻刻冒著阴火的士兵进来踹个几脚,都没办法让这个家伙的外壳出现裂缝。

  阿尔敏无措地看著这两人,几乎不用思考,他就能判断出来,自始至终,被话题挑起情绪、被步步进逼的都只有米卡莎。而扪心自问,纵然比米卡莎知道更多有关于艾伦的事情,甚至是那个有关“过去”艾伦的事情,他也没有预料到此番前来会遭遇如此局面。

  他试著开口,想要打破这一面倒的事态:“那个,E……”

  艾伦甩了个冰凉的眼刀过来。

  焦急的冷汗从额边渗出,阿尔敏不怕死地继续道:“你要不要……”

  “不要。”对方想也不想。

  “可是Mi……”

  艾伦不容置喙地令道:“闭嘴。”

  阿尔敏还想说些什么,抬眸却对上艾伦像是要杀了他一般的目光,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情绪外显的艾伦了,当即浑身狠狠擞了下,识趣地闭上了嘴。

  好吧好吧,算了不讲了,他方才究竟在想什么……那可是艾伦啊!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直面巨人,在审议会上以一嘴之力扭转劣势、勇于挑战既定命运的艾伦。

  怎么可能用几句话就能阻止?

  恐怕就连在艾伦所谓的“过去”,对他而言的“未来”,他也没能真正地成功阻止艾伦做的哪怕任何一个决定吧。

  因为他会心软,会顾忌,哪怕有一天艾伦与他的梦想相互冲突,他也想寻求共赢的方法解决——更何况艾伦那么凶。阿尔敏知道此刻艾伦只不过是迫切地需要米卡莎说出点“什么”来,虽然他不知道艾伦究竟想得到什么样的回应才作数,可是艾伦总归是心里有所盘算,才会需要得到“回应”。

  比起回应,阿尔敏认为那更接近“应允”。

  阿尔敏自认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,绝不会不看气氛拼命捣乱,或是逞强做自己做不来的事情。眼下是艾伦与米卡莎之间的事情,实在不好插手,就算插手,也得是他以外的人,譬如外头那个满脸悍色的黑发男子——这样就算失败了,惹艾伦生气,也不会算在他头上。

  “……那个!”内心有了主意,阿尔敏当机立断又打断了艾伦。艾伦偏过头,比上次见面还要更长些的发丝挂在侧脸上,这让艾伦的脸一瞬间看起来有些陌生。阿尔敏喉口发乾,尽管他找了个不会合情合理的借口,声音还是在碰触到艾伦视线的一瞬间虚软了下去:“我,我得去一下厕所……”

  艾伦轻点了下头,没说什么。

  仿佛对阿尔敏蹩脚的笑容,和自以为隐蔽、向著米卡莎暗示的眨眼视若无睹。

  

  放走了别有目的的阿尔敏之后,艾伦将手搭在一起,重新看向米卡莎。他并非挺直地坐著,而是隐隐弓著背脊,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。

  米卡莎的小脸上满满都是紧张,在他的记忆中,曾经有一个“很凶的大哥哥”,现在那个“很凶的大哥哥”又回来了,魂归故体——与面前的艾伦合为一体。

  米卡莎有点不敢相信,阿尔敏居然在这种紧要关头丢下他就跑了。

  单独和艾伦相处一直是米卡莎自小便不擅长的事情。小时候还好些,艾伦会肩负起说话的职责,他只需要听艾伦讲述那个花团锦簇的世界便足矣。

  只要米卡莎不拒绝,名叫艾伦的那团火就会不断散发温暖的光,告诉他应该往哪边走。

  

  城墙陷落以后,米卡莎与阿尔敏随著大人们来到了耕作地。他们的作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:早晨帮忙开垦,下午则是自由活动,大人会继续忙著各种能让生活好过些的事务,而孩子们被允许拥有片刻的游憩时光。

  一次休息时间里,米卡莎看到父亲拿著一根皱巴巴的烟卷,坐在树墩上发呆。

  和几年前相比,父亲褐黄的发丝里搀杂了不少白丝,毛毛虫一般啃噬著仅剩的色泽,胡子更多了,显然不常好好打理。米卡莎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,手不自觉地扶著树干,突然发觉在母亲离去以后,他的爸爸苍老了许多。

  然后阿卡曼先生不知怎地发现了自家的女儿在偷看他。他招了招手,米卡莎安静而乖巧地走过去,问父亲在看什么。

  阿卡曼先生说,他在看枯木跟远山,在想未来该怎么办。

  “我总是会比你早离开的。”阿卡曼先生捏了下烟,很冷静地说道。似乎是知道米卡莎不能接受这种说法,他用手轻轻放在米卡莎的头顶上,“如果有那么一天,我希望你能够活得勇敢一点。我和你妈妈都会在你身后给你力量的。”

  “我不能……对不起。你不能努力活久一点吗?”

  那是米卡莎平生第一次对身边的人做出任性的要求。

  “唉。”阿卡曼先生长叹了一口气,“我也很想。但我怕有些话不现在告诉你,就没有机会告诉你了。”

  米卡莎是个细心又敏锐的孩子,爱著身边的所有人和事,也渴望著身旁事物的爱。阿卡曼先生想,他们的孩子本该拥有满满的爱,一往无前地活下去。以前都是由米卡莎的母亲来教导米卡莎的,现在,他希望他能够填补米卡莎母亲的空缺,把这件重要的事情传达出去。

  “要向著有光亮的地方去。”

  “就算是天塌了下来,我们大人也会努力顶著的。”

  “不要害怕未来啊,Mikasa。”

  

  

  因为有人会帮他顶著塌陷的天,拾起星空的碎片,告诉他黑夜也能磨成糖;因为有人一直守护在他身后,推著他的肩膀,告诉他追求喜欢的事物也无妨,所以米卡莎一直注视著那团“火光”,向往著有那簇火苗的地方。

  现在,光亮本身却拒绝他的同行,并且告诉米卡莎,说,这是不可以的。

  “我们不能一直在一起吗?”

  米卡莎第二次做出了任性的要求。

  “我和你,还有Armin。我们三个,不能一直在一起吗?”

  

  艾伦神情安静地看著米卡莎,“如果‘不能’一直在一起。”他加重了句中否定的字眼。

  “那之前的那些算什么?”米卡莎也丢出了尖锐的提问,“你说过希望我们有一天能够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。”

  “Mikasa,那是我的愿望。去到外面看看,也是Armin的愿望。但那是你的愿望吗?”

  “我……”米卡莎卡了下,“你们的愿望不能是我的愿望吗……我希望我们能一直一起。”

  “对,不能。不能一直一起。”

  “Armin为什么可以?”米卡莎不明白,他关注的重点始终偏离艾伦的提问,“为什么只有我——不可以——?”

  “我和Armin也并非一直一起。”艾伦道,“不是只有你。只是我先问了你。”

  “回答我,Mikasa。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是你的愿望吗?”

  米卡莎闭口不语,咬唇的力道逐渐加重。

  艾伦将对方的反应看得分明,继续问道:“如果要你为了去外面,舍弃你现在所有的一切,你愿意吗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回到刚才的问题吧。”艾伦一手半撑著桌子,从位置上一跃而下。他收起手边走近米卡莎,边问:“你愿意吗?不要去管Akerman先生,不要理会你母亲的嘱托。”

  “我想你不会愿意。”艾伦颇有闲心地笑了一声,甚至朝著屋内长柜落下的影子嘟囔了一句:“我本来不想说得这么明白……”

  那样太难看了。

  他抬起头,略过窗外的树影绰约,伸出插在裤兜的手,半强迫似地摆正了米卡莎的头,与对方对视。“如果到这种程度你还不明白,那我就直接说了。”

  “Mikasa。你知道巨人是什么吗?那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怪物。这样的怪物杀死了很多人,未来还会杀死更多人。不仅我憎恶它,其他的人也憎恶著它们。”

  不是的,那些怪物也曾经是人。

  “我是危险的怪物。”艾伦一字一句毫不停顿,仿佛演练过千万遍,即便说的每句话都插进他的胸膛,刺得心脏发烫,目光颤抖,“我是被憎恨的对象,随时可能因为无法控制自己而爆发,最后被杀掉的对象。”

  不是的,我不会伤害你。

  “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很简单吗?”他放任自己带著一点轻微愤怒嘲道:“你以为未来遇到的事情会比今天这次见面还要简单吗?”

  “Eren……”米卡莎弯垂的眼神显得很哀伤,他呐呐开口,却不晓得该反驳些什么。

  艾伦停顿了下。

  “没用的,肯定会遇到这些糟糕的事。变成大人也没用。我都……我知道你愿意继续维持这段关系。所以我才想问你会不会后悔。”

  “现在不会。那以后呢?随著失去的东西不断变多,被推翻的想法越来越多,一个人难道真的不会后悔吗?”

  

  他慢慢松开了箝制米卡莎的手。

  米卡莎的表情真的很好懂,即使是被伤害到的现在,也丝毫露不出一点攻击的意向,只有湿润的深色瞳孔,盛放著掩抑不住的难受。

  

  “现在……我问完了。”

  

  望著沉默的米卡莎,艾伦也陷入长长的沉默。

  命运不知为何眷顾,令他能够倚仗著年幼的皮囊,享受家人的疼爱。让他还能扬起貌似无忧的笑脸,重温与童年玩伴相处的旧日时光。

  可以撒娇,可以发脾气,可以不看脸色,说真心话,假装自己听不懂那些太复杂的东西。

  只在偶尔,艾伦会想起他今年已经要二十四岁了。时间并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,他见证著卡露拉的眉心和眼尾的细纹缓缓添上;米卡莎与阿尔敏同肩抽芽,年年长高,稚拙渐褪。

  

  艾伦慢慢地将前倾的身体后撤,空出了一小块能让人喘息的空间。

  幼稚的艾伦可以不懂得什么叫作退让,但是长大了的他总该明白什么叫作不欺负小孩子,以及……

  “Mikasa。”他低眉唤道,声音微哑,“这是好事。”

  艾伦努力地笑了起来,笨拙地用他一点都不习惯的温柔,不熟练又佯作无所谓地说:“一无所有的人才会无所顾忌。会犹豫是好事,代表还有值得你停下来思考的存在。”

  “太急著向前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。你可以向往,但不要盲从。只有当你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才会幸福时,这个行为才会有意义。”

  米卡莎懵懵懂懂,想要点头应下,又不太能理解艾伦在说什么。

  “想不明白也没关系。反正我也没想明白过。”

  “但我们会是朋友。我保证。”

  “所以不要哭啦,好不好?”

  

  艾伦拍拍米卡莎的头,语带威胁,“你再哭我就要弹你额头了。”

  米卡莎连忙摀住额头,他小声嗫嚅道:“我等等要跟Armin说你超凶……”

  

  艾伦“嘿”了一声,弹上米卡莎的额头,“我哪有。”

  “你有。”米卡莎吃痛地摀住额头。

  “我没有。”艾伦说。

  “你有。”

  

  他吸了一口气,“好吧,你说的都对。”接著不再反驳。

  米卡莎疑惑看去,只看见了窗外蓝天熠熠,两只白鸽恰好挟羽而过,“你在看什么?”

  “我在看……”艾伦不自觉回答,随后猛然止住,重新摆回那副米卡莎熟悉的可气模样:“不告诉你。”

  “……又来了。”米卡莎小声地叙述他的猜测:“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吗。”

  

  这次艾伦真心地笑了出声,“才不是呢,明明是很好的东西。”

  米卡莎转过身,皱眉认真观察了会儿,“是那两只鸽子吗?”

  艾伦含笑而不答,信步走向盈满灿烂的窗边。

  一步跨越桌椅,再一步跨越远去的记忆。

  一步敲在耳膜,再一步重重敲在心上,久久不止。

  穿过重重摆设和交织的光影,透过它,艾伦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好友,看见了里维站在一片白光里,刀插碎石堆,自己的头滚落一旁,双眼安详阖上。

  艾伦看得目不转睛。

  然后,对面的人们也看了过来。

  

  时空的缝隙闪烁著光花,他看见有故人举起手摆了摆,朝著自己微微一笑。而艾伦面带几分笑意瞇著眼,迎向刺眼的阳光,轻轻、轻轻地启唇——

  

  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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