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明

写文全因朋朋想看
所以一通乱嗑,很雷快跑

是个严肃而冷刻的人
所以请别在文下过度玩梗

【艾利】非同道

  原著AU,全员正剧向,艾利文。

  19岁的艾伦重生并且不小心对自己的长官动心了。

  是看完动画第三季后的产物,总之设定与角色属于谏山创,崩坏属于我。

    

  这篇文又名:《韩吉桑的伟大研究》、《里维今天也想剁艾伦》、《那些年,调查兵团养过的吉祥物》

  本文极度慢热,糖全部都在显微镜里。

  OK?  GO↓
















  Chapter 32

  After close the door 

  

  那位士兵隐密地与塔奇托对上视线,旋即错开,用力地点了下头。

  “是。”

  

  塔奇托与士兵的互动仅一瞬,除了原先一直欲言又止的女士兵以外,谁都没有察觉。他看看身旁两位毫无所觉的伙伴,又看看已经走远的塔奇托和里维,再将视线投射到那个和塔奇托有过互动的士兵身上。

  那个士兵正在看著里维原先挡住的门。

  门是木制,被漆成铁绿色,以十字型木条加固在原先的门扇上。这种会客室在内和外都有锁,用来保证不会突遭打扰。除非里面的人自己出来,或是整扇门被卸下,不然一般是无法出入的。

  这扇门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,宪兵团的管辖驻地有大半都是采用这种设计。简单、美观,又具有一定程度的防御力,更重要的是能够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开销,因此大部分的待客室、准备室,以及休息间都使用这种型制的门。

  门不特殊,特别的就只剩下里面的人了。

  门里……究竟有谁呢?他想著,忍不住也偷偷瞄著门的方向,在内心揣测著可能的答案。

  

  宪兵团受塔奇托的调动而来,然而塔奇托却没有对他们进行下一步指示。秉持良好的士兵素质,谁也没有在方才的场合不长眼地出声询问打扰,但塔奇托一走,大家便开始窃窃私语。

  “我们该继续等在这里吗?”

  “我早上有巡视河道那边的工作……”

  “我可是要去王政府那边!”

  

  “说起来,Marlon大人身边什么时候有这个副官的?”

  玛伦是在场大多数宪兵们的长官,不过并非直属,而是直属的上级长官,平时与他们几乎没有交集,倒是在发送下来的文件上时常能看见这个名字。

  照理来说,平时有什么事,都是由他们的直属长官进行指挥。这次直属上级的副官却直接亲临现场——他们根本不认得对方。要不是对方身上的臂章和随身携带的通行文件,以及那种一目了然的气质,宪兵团完全不敢把人放进来。

  

  最终,宪兵团的士兵们纷纷散去,回归日常的工作。门外恢复一片清净的模样,看不出一点儿士兵们集结过的痕迹,只余下几个原岗的人员。

  

  那个行迹可疑的士兵就是留下来的其中一个。

  他目不转睛地盯著那个士兵, 脑中思绪飘忽,直到身旁的同伴拉了他一下。

  “Cara?Cara!”

  他如梦惊醒,转头看向同伴,“我在我在,别叫了。”

  “你刚才在看什么?”对方不解。

  他不欲解释,直觉告诉他牵扯在其中不会是什么好事,含混道:“没什么。发呆而已。不是要回去吗?走了走了。”

  在他们身旁的另一个人静默半晌:“……小迷路鬼,你要去哪里?”

  “啊?”卡拉迷茫地望著他们。

  “那边不是回去的方向。”男人沉稳地提醒道。

  “啊……没什么,我拉肚子了。”卡拉不满地瞪了一眼胆敢拆他台的男人,接著脸上的表情霹雳啪啦翻过好几页,定格在懒洋洋的歉意上。他笑了下,“去趟厕所,你们先走吧。”

  “你不要紧吧?”

  “不要紧的Dicknson,宪兵团的伙食还没那么差。”

  

  他们没有收到待命的命令,按理该与其他人一样,尽快回到原岗位上。相比其他军团,宪兵团之中有更多细枝末节之处需要注意,违规事小,更多的是怕冲撞到不可招惹的世家贵族,或是职高权重的长官。

  “真的不要紧吗?”迪克森明显想离开,在得到了卡拉应允后,他犹豫道:“那……那我们先回去了?”

  “快去快去,婆婆妈妈的。”

  卡拉摆摆手,巴不得与他们快点分别。又不是十多岁的小孩子,没必要连上厕所都要手牵手一起走。

  但迪克森没有马上离开,他皱眉望著另一个明显不打算离开的同伴,“Radomil?”

  “我留下来。”雷多米尔说道。

  “欸?”卡拉微微诧异地看著黑发男人。雷多米尔比他高上一个半的头,他需要微微昂起脖颈才能与对方对视,“不需要这样,我自己可以。又不会随便乱跑。”

  雷多米尔面无表情,冷冰冰道:“我怕你迷路。”

  “嘿!”迪克森越听越觉得对话内容微妙,他打断雷多米尔,无言中带著警告:“别太过分了,我还没走呢。”

  

  雷多米尔安静地望著迪克森,鄙夷的目光来回审视著对方,浑身散发的气场都在传达同一个讯息——那你快滚吧。

  “……”迪克森被雷多米尔的态度呛住。他愣了好一会儿,接著狠狠跺脚,高举双手做投降状,“我走了!”

  

  卡拉察觉到了迪克森的怒火,眼神茫然地问:“刚才发生了什么吗?Dickson看起来挺生气的。”

  雷多米尔向前一步,宽厚的胸口恰好遮住卡拉的视线。他将手搭上卡拉的肩膀,听到自己用冷淡的声音开口,“天晓得,大概是没睡饱,在胡闹吧。”

  

  “——喂!你说清楚,谁在胡闹!?”

 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特意压低音量,招得当事人立刻啪搭啪搭地跑回来。听出抗议的人又重新接近他们,雷多米尔嘴角抽动,冷不防地朝后踹了一脚。

  “当然是你。”

  随著“你”字落下,雷多米尔的脚也稳当地落在迪克森的膝盖上。迪克森身手飞速闪避,没有受到任何伤害——除了雪白的裤管上多了个浅色脚印。

  迪克森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,心情才再度平缓。这次,他没有称呼对方的名,而是一字一句、极为认真唤了雷多米尔的姓:“Hector。”

  雷多米尔低下头,面无表情的阴影笼罩住矮他半个头的迪克森。迪克森将枪托朝地,重敲在砖石路上,带著浓重的发怒兆火和警告意味。

  迪克森:“不准对同伴出手,听到没。”

  雷多米尔:“来不及了。”

  “那就晚上回来之后再找你算,混帐。”迪克森骂道。他飞快地来,又踩著咚咚咚的铿锵步伐经过紧闭的绿色门扉,飞快地离去了。

  

  门内三人都听到了迪克森暴躁的脚步声。

  

  艾伦无从得知外头发生的一切,但他能从里维不同寻常的态度中察觉出不对劲。

  宪兵团和调查兵团不对盘是人尽皆知的事情,在前世,调查兵团的声望因化解了罗塞之墙的危机而水涨船高。但现在的调查兵团吗……嘛。

  说水火不容都还不足以形容。

  刚才里维看起来就像是要和宪兵团打起来了似的,实在令人无法理解究竟怎么突然变成这样。幸好在与阿尔敏和米卡莎的叙旧过程中只出现了略微杂乱的脚步,没有听到其余不对劲的声音。

  要是发生了武力冲突的事件,这扇门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。不仅是士兵们身上都配有装备,里维更是不需要任何装备就能一脚掀一扇门。

  既然没有异常的响动……那就,继续谈话吧。

  他将视线移回阿尔敏与米卡莎身上,问出了另一个想知道的问题,“妈妈他……Kalura没跟你们一起来吗?”

  说到这个,阿尔敏和米卡莎双双摇头。阿尔敏说道:“据说被宪兵团阻止了……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”

  说不上讶异,他早就想过见不到卡露拉的可能了,如今不过是猜想实现而已。

  艾伦语气极淡地吐出问句:“阻止?”

  这次换米卡莎开口:“嗯。应该是宪兵团阻止的。那个负责带我们来的人是这样说的。”

  阿尔敏在一旁补充道:“那个人自称Hans。”

  “啊,Hans•Zoe。”艾伦应声,“分队长。我有跟你说过吗?”

  阿尔敏听出了艾伦的潜台词,怔愣了下,半是无奈半是埋怨道:“我们根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……”

  “这样啊。”

  碍于米卡莎在场,他们两人不能把话讲得太白,不过从阿尔敏那儿得到的确认已足够。艾伦转头,目光落在米卡莎的脸侧的空气,似乎想说什么,嘴唇开了开,“……Mikasa。”

  米卡莎不知所措,轻轻地“啊”了声。

  

  “……最近过得还好吗?”

  等待许久,艾伦却只做出最简单的问候。

  阿尔敏的脸一下子垮到桌面上,这算什么啊艾伦!刚才他都看到口型了,明明最开始想讲的不是这句话,而是更加煽情、更加能打动人心的……

  艾伦在阿尔敏心中的形象既全能又强大,冷静,坚定。但现在,阿尔敏听到心中的这个形象裂开了一丝缝隙——实在太逊了!

  艾——伦——

  阿尔敏内心天崩地裂,差一点将桌面都震碎。

  但这些哀嚎艾伦丝毫不知,米卡莎亦是——在艾伦问出那句话以后,他甚至无法分出多余的心思给周遭,只能呐呐坐在原位,拼命按压著内心翻腾的思绪。

  眼中景色无风自动,彷若子石投湖,泛起连绵不绝涟漪。几乎在瞬间,艾伦的轮廓在米卡莎眼中摇晃了起来,变得模糊。稚嫩的面庞轻轻皱起,米卡莎微瞇著眼,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。

 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,回应了艾伦的问题,“还好。那个分队长提过你的状况,我想应该没有地牢那么糟糕。”

  

  艾伦仔细观察米卡莎——他很久没有看著对方的正眼了。米卡莎很少示弱,这样一个仿佛永远强势、执著、坚定的人,看他的时候却会微微敛下眼眸,错开视线。

  都说人对于眼睛的印象会最为深刻,但艾伦每每回想,率先记起的总是米卡莎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保护他的背影。

  

  征途好比夜里行军,手里只有一盏灯火,照不亮前方哪怕半哩路。

  

  如果说他是孤独的一把野火,那米卡莎便是一盏灯。

  有时紧紧相依,有时远远地走在前方,高举光点,大声疾呼,告诉他脚下还有路可走。走不了,那就杀一条,大不了掀翻灯盖点燃整座黑色森林,让漫天大火烧出一条重生之路。

  “不要放弃希望!哪怕全世界都不信你,我也信你。”

  “你可以走,但我也要跟著你走。跟不上的话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
  是被他嫌弃和责备过依然死不松手的家伙。

  “我也会有怀疑自己的时候,Eren。可是我绝不怀疑你。”

  承载了他童年到青春的记忆……

  “拜托了,不要丢下我们。”

  最后被他丢下了的家伙。

  

  结局实在不希望是米卡莎动手,也不想让阿尔敏看到自己万念俱灰的模样。他自私地对他们两人抱有私情,于是选择了另一个人作为了结他生命的利刃,赤诚地来,乾净地走。

  除了两个儿时伙伴,一起被他丢下的,还有经年累月的爱和依恋。

  阿尔敏好歹被他捡了回来,可是另一个黑发女孩没有。艾伦清楚米卡莎是个多么不愿罢休的人,想必正因如此,对方的身影才会不断、不断重现在面前。不断地、不断地……一晃神,就会在树林背后露出半个侧脸偷看他有没有又受伤;片刻思索,就会从记忆的夹缝中温柔地掬起他的手,告诉他“我相信你”。

  抛下对方的愧疚如虫蚀,一点一点啃咬他的双眼,直至什么都看不见。

  甚至有时连他自己都无法发现他正在进行一场溯及遥远过往的追念。

  

  虽然年幼的阿尔敏曾经在夕色下问过他,但艾伦很少认真地思考,此世的未来,是“过去的未来”,还是“现在的未来”;前世的他们与现在的他们,究竟还是不是“同一个人”。阿尔敏就是阿尔敏,米卡莎也该是米卡莎,那是他挚爱的亲人和朋友啊!怎会是不同的人。

  怎么可以是不同的人。

  

  可是越是将现在与过去比较,差距就越大。

  米卡莎不一样了。

  面前的孩子摆出一副镇定的模样,自以为将表情收拢乾净,实际上却是破绽百出。惯性将脸部埋进围巾里,含糊不清的语气词、喉咙深处不易察觉的哽咽……阿尔敏的阅历所看不透的细节之处,在艾伦面前无所遁形,那些丝丝缕缕的细节在米卡莎的脸上汇集成线索,指向了一个令艾伦不敢下的结论:要是再不说点什么,就会有眼泪从对方脸上掉下来了。

  艾伦沉默地品味著这个糟糕的结论。他实在太瞽了。(注1)

  最近过得还好吗?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能让对方眼眶几乎盈满泪水。想必最近过得一点也不好吧。

  自己该回答什么呢?说到底,他不是十岁艾伦,而是十九岁的他,加上重活一遍的这些年,少说也有二十三岁了。有些事情不是年纪越大越能做好,正如与童年玩伴相处,最需要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。

  这一次……他们相遇在对的时间吗?

  他是对的人吗?

  究竟该用面对晚辈的姿态与他们相处,还是该用面对平辈的态度?这一世的米卡莎因为他的干涉,未曾孤苦无依,未曾动手伤人,自然也没有机会触摸到战斗方面的天赋,性格少了许许多多的棱角。

  

  原来人真的会因为自己会一些“什么”,或者不会那些“什么”,而产生变化。

  一边暗叹的同时,他一边纠结:既然如此,他还要继续将对方牵扯进来吗?

  艾伦知道自己需要米卡莎,调查兵团也需要米卡莎,甚至他已经用过类似的理由,说服自己将阿尔敏拖下了这淌浑水。但是……米卡莎需要这种生活吗?不同性格的人,选择的未来也不尽相同,从前的米卡莎也许会坚定地推拒一切选项,奋不顾身与他同行,但现在的米卡莎仍然会这么做吗?

  阿尔敏的梦想是去到墙外看一看世界,那么无论他阻止与否,对阿尔敏的决定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,可是米卡莎不同,米卡莎是因为他而进入调查兵团的,而现在的他知道该如何使用身上的力量,也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秘密,甚至知道敌人会在哪里出现,再也不会不明不白地突然死去。

  他能保护好自己了。

  那么,给米卡莎一个安稳一点的生活会不会比较好?

  

  一旦更动了未来,那么迎面而来的就是海啸般的、未来的不确定性。想要守护的人很多,不想分别的人也多。就连在睡梦中,大脑仿佛也被切成一块一块,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各处,试图以微薄的力量撼动他认知里的既定命运。

  妈妈、米卡莎、阿尔敏、汉尼斯大叔……让,莎夏,马可,希斯特莉亚,尤米尔,韩吉,调查兵团的两任团长,教官,司令,还有耶格尔派的大家……都想要拯救,哪怕必须借助他本不喜欢的力量。

  啊,是啊,对的。要是希斯特莉亚在就好了。

  那样的话,他就可以碰触到一点“未来”的记忆,再透过这份记忆,碰触到属于此刻的“过去”。

  将此刻拴紧他们喉颈、牵扯不休的宿命之绳——悉数斩断。

  

  可是希斯特莉亚不在,在艾伦面前的,只有米卡莎。黑发少女的眼神尚且青涩羞赧,诚惶诚恐又戒慎恐惧,在那其中,还有一株不易察觉、正悄悄冒芽的希望——对“光明”的希望。那是见惯生死者眼中不会存在的事物,尽管因为经历了城破,让幼苗奄奄如枯稗,但假以时日依然能长成参天大树。

  缺失了一点沉稳,但很好。

  平顺地活著,像个寻常的邻家女孩那样,过著与农作和鸟雀相伴的日子,沐浴于晴雨日月下,亲友相伴之中,成为健康快乐的人,睁眼便能到达无数个明日。

  别再留疤,不要饮血长大。

  至于巨人,就由他来杀。

  

  这样,就是最好的安排了。

  

  ——只要米卡莎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是他想要的。那么,艾伦想,就算为此大幅度改动他既知的未来,让所有先知的优势都在此消耗殆尽,那也无所谓。

  思及此,艾伦沉下眼眸:“Mikasa,假如……”

  

  tbc.

  

  *注1:瞽,眼瞎之意,也有没见识、没观察力的意思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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